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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一個民族像我們這樣不熱愛自己母語! |
沒有任何一個民族像我們這樣不熱愛自己母語!
2006年7月5日的《中國青年報》發(fā)表了題為《學術會議按慣例使用英語,漢語將淪為科學看客》的文章。說的是在中國召開國際會議,工作語言一律用英語,漢語靠邊站,讓好多參加會議的中國人聽不懂,沒有到達學術交流的目的。文章舉例說,兩年前,在上海召開的“第四屆全球華人物理學家大會”上,從印發(fā)的論文到演講全是英語,部分海外華裔學者提出采用中英文雙語,竟被組織者以國際慣例為由拒絕。
那次會上,美籍華裔諾貝爾獎得主丁肇中堅持用漢語作報告,倒成了一個百分百的華人。而那些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到個個是“假洋鬼子”。文章感慨道:一個使用中國納稅人的錢財并在中國召開的會議,卻要一律用英語進行交流,甚至,中國聽眾連翻譯服務都無法享有,豈非咄咄怪事?
看罷,我氣得差點吐了血!如果我是個不懂洋文的人,有人會認為我在“憤英”呢。我大學學了英語、法語,自學過世界語、西班牙語、葡萄牙語和日語,我的感覺是,世界上再沒有比漢語更科學、有嚴謹、更高效的語言了。可不知道為什么,在全世界為中華民族的崛起而熱切關注并出現了世界漢語熱的今天,把漢語當作母語的人卻在丑化漢語、排擠漢語,這難道不是忘祖么?
鴉片戰(zhàn)爭后,國人把中國的落后歸咎于漢語文字上。瞿秋白說:“漢字真正是世界上最齷齪最惡劣最混蛋的中世紀的茅坑。” 魯迅先生也憤慨地喊出:“漢字不滅,中國必亡!” 一代教育大師蔡元培感嘆到:“漢字既然不能不改革,盡可直接的改用拉丁字母了。”中國語言學泰斗呂叔湘先生也很討厭漢字:“現在通行的老宋體實在丑得可以,倒是外國印書的a,b,c,d,有時候還倒真有很美的字體呢。”偉大領袖毛澤東也發(fā)出號召:“走世界共同的拼音化道路。”
計算機的發(fā)明與普及,許多文學界的宗師們甚至提出“電子計算機漢字的掘墓人”。可一百多年過去了,漢字不但沒滅,反而走出了國門,這個“中世紀的茅坑”在世界倒香了起來。當前,學習漢語的外國人達3000萬,100多個國家的2300余所大學開設漢語課程,漢語進入美、英、法、日、韓等國的中小學課堂,法國教育部還專門設立了漢語總監(jiān)一職。
我走訪了世界十幾個國家,發(fā)現沒有任何一個民族像我們這樣不熱愛自己母語的,任何其他民族都認為自己的母語是世界上最優(yōu)美的語言,可一些中國人就覺得漢語丑陋,見不得世面。法國人熱愛自己的語言勝過愛自己的生命。多數人都知道都德的《最后一課》,有民族心、愛國心的人,不管是法國人還是中國人還是什么其他國家的人,讀到著篇文章都會眼含熱淚的。我想,世界許多國家會把此文選入他們的教材的。法國人一直愛著自己的語言。一次,我在巴黎陪美國來的一個朋友去一家旅行社辦理旅游登記手續(xù),朋友對接待小姐講英語,可接待小姐講法語,我不得不給朋友作翻譯。顯然,法國接待小姐是懂英文的,但就是不說:在我的地盤上,我做主,講母語是民族的尊嚴。
俗話說“上行下效”,一個民族自尊心需要高層領導引導,法蘭西民族之所以這么愛自己的語言,這與高官的“以身作則”分不開的。2006年3月23日,在布魯塞爾開幕的歐盟春季首腦會議上,法國商界領袖塞埃在發(fā)言時開始講法語,講著講著說開了英語,法國總統希拉克、外長杜斯特布拉齊以及財政部長布雷東憤然離開了會場以示抗議,直到塞埃發(fā)言完畢之后才返回會場。這要是發(fā)生在國人身上,領導也許要大力贊揚塞埃一番呢:你的英語very good!
法國規(guī)定,法國人在法國本土上舉行的任何國際會議不準講外語。包括進口商品在內的任何商品在法國銷售,標簽或說明必須用法語,否則就是違法,不得銷售。這正和我們中國人的習性相反。國人喜歡看到商品標簽或說明上的洋文,感覺自己消費這樣的商品有品位、上檔次。生產商也抓住了國人的這一消費心理,商標或說明總弄出幾個洋字母,不會英文寫漢語拼音也能把國人給蒙了。別說是商品,就是中央電視臺這么重要的文化宣傳工具也設法標上幾個洋字母“CCTV”,顯得自己就跟上了時代的步伐。
我在北京語言學院學習法語時,法國駐中國大使館的文化處到學校來登記有多少學生學習法語,他們?yōu)槊總€學習法語的學生免費提供一本“拉魯斯”法語字典,據說那一年法國對世界把法語作為非母語學習的人都免費贈送一本那樣的字典。可見,法國人在世推廣法語時是認真的,也是下本錢的。
各國都設法傳播自己的語言,惟獨我們瞧不起自己的語言,把外語比母語看得還重要。
現在中國的教育讓學生學習英語花費的時間和金錢絕對超過任何一門課程!從幼兒園一路學到博士都是主課。英語過不了級就別拿學位證,真是咄咄怪事!考職稱也要考英語,可他們的工作也許一輩子都用不到一個英語詞!
有讀者告訴我,她在大學里要加入共產黨,結果輔導員告訴她不過英語四級不考慮。真是無奇不有,連入黨也要過四級!
現在一些教育領導者又提出“雙語教學”。上海市在全市中小學中推廣雙語教學,計劃到2010年,上海市區(qū)主要的400多所中小學都要實行雙語教學。據2006年6月27日《科學時報》報道,目前國內大學的中文專業(yè)也被倡導雙語教學,并將成為教育部評估的重要方面。
2006年2月,教育部高教司將把“雙語教學”的開展情況作為高校的一項指標來公布。我真不知道這些庸官是怎么想出這個餿主意的。他們可能說,人家外國人都能講幾種語言的,我們也要向他們學習,和國際接軌。這些人總拿接軌來掩飾自己執(zhí)政能力的低下和無知。在歐洲,他們早就是開放國家,他們規(guī)定大學生要在歐盟(過去是歐共體)各國交換的。我在法國讀書時住的學生公寓里,有歐盟許多國家的學生,他們都是交換學生,在本國學兩年,然后再到另一個歐盟國家學兩年。他們能講幾種外語,是他們的語言環(huán)境逼出來的。歐洲各國家很小,開車一天能轉幾個國家,而各國都有自己的語言,那個大環(huán)境就把他們的語言給“熏出來了”,沒必要專門學習的。我認識一個同樓的女生,她母親是中國廣西人,父親是越南人,她有5個姐姐,姐夫有法國人、柬埔寨人、美國人、英國人,他們家簡直就是個小聯合國,這樣的環(huán)境下掌握幾門語言是很自然的。我們中國能有這樣的語言環(huán)境么?你開車跑一個星期見到的人都講漢語,有幾個家庭是有不同國籍的人組成的?所以,我們中國的英語教育浪費了國家大量資源,如果把學習英語的時間搞專業(yè)研究,肯定會出不少國際級的成果。
人類歷史的發(fā)展給我們的經驗是,一個國家要想成為世界強國,必須輸出自己的語言。
葡萄牙曾是世界強國,把葡萄牙語帶到了巴西、莫桑比克、安哥拉、幾內亞比紹、圣多美和普林西比、佛得角和東帝汶等國家;西班牙曾是世界強國,把西班牙語帶到了墨西哥、阿根廷、智利、秘魯、哥倫比亞、委內瑞拉等國家;法國曾是世界強國,把法語帶到了瑞士、比利時、盧森堡、摩納哥、盧旺達、中非、多哥、幾內亞、喀麥隆、貝寧等國家;英國曾是世界強國,把英語帶到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新西蘭、新加坡等國家。日本稱霸東南亞時,也把日語帶到了我國臺灣和東北等大半個中國以及東南亞其他國家。現在倒好,洋人的“堅船利炮”還沒來,倒是我們自己先繳械投降了,把人家的語言奉為神靈一樣去恭敬、去崇拜、去鸚鵡學舌,把一個擁有5000年文明的泱泱大國自貶為洋人的“文化殖民地”。
那些喊漢語不科學的人是一種文化愚昧,他們要么不懂外語,要么不通漢語。事實證明,漢語是一種科學的語言,因為漢語的構詞非常科學,構詞能力也非常強。如:“松樹”和“楊樹”等詞,即使你第一次見到這個詞,也知道是一種樹。而英文的“pine”和“poplar”,你不認識就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再如“汽車”和“火車”等詞,一看就知道是一種交通工具,英文的“car”和“train”你不認識,也不知道這是何物。也許有人說,外語專業(yè)詞匯不好翻譯成漢語。其實不是不好翻譯成漢語,而是你的漢語太糟糕了。任何復雜的英語詞匯,都可以用簡單的漢語翻譯出來。如英語里有個很專業(yè)的醫(yī)學詞匯“pneumonoultramicroscopicsilicovolcanoconiosis”,好家伙,45個字母,像一條蜈蚣,這是什么東西?漢語很簡單,是“肺塵病”,就是煤礦工人等經常在塵埃中工作的人,因吸入到肺里的塵埃沉積造成的疾病。你說是英語科學還是漢語科學?
漢字是象形文字,看漢語文件的時候時候你不需要在大腦里把看到的語言符號翻譯成語音流就能直接理解。再有,漢字占的篇幅小,聯合國的各種文件文本,漢語文本的頁碼最少,這樣你就可以在單位時間里獲得比拼音文字更多的信息。從1958年公布的《漢語拼音方案》到現在近半個世紀,也沒有推廣起來,因為那個方案不科學,特別沒有考慮到漢語的發(fā)音特點。漢語普通話標記上聲調也就只有1300多個音節(jié),怎么能區(qū)分六萬多個常用的詞義呢?漢語拼音化根本無法實現,除了漢語字典、街道牌子還有一些“假洋鬼子”使用漢語拼音外,人們很難看到漢語拼音的痕跡。
語言是民族的命脈,是民族的凝聚力,是民族獨立的象征。國家亡了可以復國,但語言滅了這個民族就永遠不會在世界上找到立足之地。猶太民族在歷史上遭受了這么多的苦難,現在它仍然是一個強大的民族,因為猶太人一直捍衛(wèi)著自己的語言。吉普賽民族亡了,在世界找不到自己生存的地盤,就是因為他們沒有留住自己的語言。現在是全民族起來挽救漢語的時候了。我們面臨的不是外國語言入侵,而是自己人要背叛自己的語言,這比外國人的入侵更可怕。
建議在“八榮八恥”里在加上一榮一恥,那就是“以講漢語為榮,以鄙視漢語為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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